白衣妖君诃那(18)
诃那跟阿浮回到妖阙时,立即察觉不对劲。结界浮动得厉害,妖阙里隐隐弥漫着一股不自然的气息。
洛宁心神不宁,站在婆娑树下发呆了很久。其实在她来到妖阙的第一天就对婆娑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阿浮安慰洛宁,因为洛宁是上仙,婆娑树除了妖力也有仙力,洛宁自然会觉得亲切熟悉。
诃那忽然突发奇想,想要试一试洛宁是不是泽水仙子的传承者,却被阿浮阻止强行拉走了。
“你是不是也怀疑洛宁是泽水仙子的传承者?”
其实诃那一直想不明白,阿浮对仙居极之厌恶,怎会在仙居的短短数十日就喜欢上洛宁,还把洛宁带回妖阙。
“感情这回事本来就说不通嘛。”
阿浮尝试敷衍了事,那闪烁的眼神却躲不过诃那。阿浮知道瞒骗不了兄长,只好坦承他在仙居被软禁的时候无意间遇上洛宁,当时就测出了她是泽水仙子的传承者。
“所以你根本没有喜欢她,带她回来是为了要给我们解咒?”
“不,我就是不想由她解除寄水族的诅咒。”
若由泽水仙子解咒,就必需要妖王献祭。阿浮是想把洛宁留在身边看着,不让她给诃那献祭。
诃那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在欺骗洛宁。他虽然与洛宁并无深交,但看得出她单纯善良,她是真的爱阿浮的,甚至不惜违背哥哥洛歌的意愿跟着阿浮来到妖阙。
“是真的吗?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洛宁还是听见了兄弟俩的对话。她爱阿浮也相信他,阿浮要她来妖阙她便来了,阿浮如果不想她给寄水族解咒,她也会听从的。况且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泽水仙子的传承者。
见阿浮不发一言没有辩解,就连尝试哄她的谎言都不屑一说,洛宁流下了心碎的眼泪。她毅然决定回去仙居,可是在临走前她还是不忍心地给了警告,妖阙会有动荡。
果然第二天婆娑树以上的结界开始陆续出现裂缝,妖阙境内持续出现轻微的地震,偶尔伴随强烈的震动,部份妖族的水元有枯干的现象。
就连苔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推测是当年前妖君司懿留下的妖王之力已经镇压不住黑月光的诅咒,妖阙可能会被完全封锁从此与外界隔绝,或者更糟糕的是寄水族因为水元枯竭而灭亡。
诃那拼尽本身的水元之力也只能勉强暂时缝补结界,但对妖族的水元枯竭之症无能为力。他一咬牙走到婆娑树前,把婆娑树里的妖王之力全数抽出融入自身体内的水元,然后再用融合了妖王之力和水元之力的妖力稳住水下妖境。
白衣妖君在婆娑树下坐了一日一夜,艾音、阿浮和苔老一直伴在左右,直到诃那失去知觉缓缓倒下,他们才赶紧把诃那带回寝室。
诃那醒来以后决定立即动身前往大荒之地寻找蚀骨瑟。他不知道还能够稳住妖境多久,找到蚀骨瑟和泽水仙子破解寄水族的诅咒已经是刻不容缓。
可是他还未说出决定之前忽然发现阿浮不见了。
“阿浮说要去找紫心草给你疗伤,”艾音其实也不明白阿浮为何突然匆匆要上岸去,“我也跟他说了已经不再需要紫心草,可他还是坚持要去。”
诃那暗自一惊。阿浮是不想他去找蚀骨瑟,才急着要去解决黑月光。
诃那赶到四季碑时,阿浮已经抢到抱月剑,在跟洛歌缠斗着。仙居肯定会阻止阿浮打开四季碑。诃那飞身上前推开阿浮,让阿浮躲开洛歌的一击,然后以身挡在两人中间阻断他们的打斗。
阿浮见到兄长时心情复杂地笑了笑。喜的是诃那醒了,忧的是诃那一定会阻止他打开四季碑。
果然诃那夺走阿浮手中的抱月剑,还给柳梢。
“是阿浮鲁莽了,诃那替他向各位道歉。容我先带他回去好好管教,日后必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哥,你如今已有妖王之力,实力已经更上一层,要打赢黑月光绝对不是难事!”
“住口!”
诃那要带阿浮走,阿浮挣扎着甩开诃那的手,却不小心触及他右臂的伤,诃那忍不住低哼一声,紧紧握着右臂咬牙忍痛。阿浮吓得急忙扶住诃那,不敢再反抗。
柳梢见诃那脸色苍白,早就怀疑他的伤还没好,忍不住关切地问,“阿诃,你还好吗?”
“我没事,”诃那微微后退一步,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若不是帮你们打退鹰妖,我哥又怎会在白妖岭受折磨,连右臂都废了,是你们仙居欠他的!”
“打斗中受伤难免,不怪任何人。”诃那尝试安慰柳梢。
诃那暗自屏息运气,待手臂的痛楚稍微缓了些,才微微舒展眉心。阿浮见兄长如此隐忍,更是心疼。
“哥,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为三界着想,你能不能就想想你自己?”
“阿浮,你冷静点……”
这时洛宁终于忍不住走出来拉住阿浮。她其实一路偷偷跟着阿浮,看着他偷抱月剑,来到四季碑前想释放黑月光。她有试过劝阻阿浮,可是阿浮怎么会听她的,幸好洛歌和柳梢等人及时来到。
诃那看着阿浮在洛宁面前忽然安静下来,知道阿浮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也许连阿浮自己都还不清楚。诃那临时改变主意。
“既然你不愿回妖阙,那就只好让你留在仙居。”诃那抬头望向洛歌,“阿浮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把弟弟暂时交托给仙居,请你们好好帮我看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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