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2.0（9）

 应渊和颜淡偷偷来到布星亭，桓钦从前值守的地方，也是从前他和应渊常常星夜下谈心的地方。

其实应渊一直不明白，大战当日他受重伤双目失明，若桓钦当时要取他仙灵易如反掌，为何却独留他苟活。也许，他还是在意跟应渊之间的情谊的。只是现如今应渊既然知道了真相，他有必需追查下去的理由，虽然他也不敢确定若要当面对质揭发好友的时候，自己能否大义灭亲。

回忆起往昔种种，应渊不免感叹物是人非。他认识的桓钦不是贪功逐利的人，也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至今仍不敢相信桓钦会为了一个禁术而残害同胞。可是桓钦擅长观星，能够测出九曜连珠的轨迹继而策划在当日发动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

布星亭其实不大，都是应渊熟悉的地方，咋眼看去似乎没什么不同。两人来到观星石墓前，颜淡忽然想学布夜点星，只可惜这时候布星亭不能有任何动静，不然被发现就糟糕了。

应渊宠溺地微微一笑，随手在观星石墓上点星。虽然不能把星星放上夜空，但在观星石墓上观赏也是一幅美丽的画。

颜淡开心得伸手想摸摸石墓上的星星，可是随即被应渊阻止。应渊发现石墓里似乎藏着一些东西。他抹掉刚点上的星星，石墓更深层里隐隐闪烁着一只蝴蝶。

“这不是蝴蝶，”应渊深吸一口气，“这是金蝉翼。”

应渊刚想把金蝉翼取出，忽然身后一股掌风袭来，他不及多想顺手拉着颜淡一起往旁边闪避，回身一望，黑夜中凌空一个黑影，戴着黑色面罩看不清样貌。那黑影趁应渊还未反应过来，迅速地将金蝉翼取出收下。

“桓钦……”应渊认得那身形，还有出手的招式。

那黑影望了一眼应渊，转身想走，应渊急忙施法阻止。一道金光拦在黑影面前，只见黑影伸手一抓，轻而易举地将金光吸入体内。那是乾坤引。

应渊飞身上前，缠着黑影不让他离开，想夺回金蝉翼。只是金蝉翼已被黑影收入体内，要取出并不容易，除非杀了他，但应渊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两人过了将近百招，黑影再次使出乾坤引，应渊忽然感觉自身灵力在被吸取，立即唤出仞魂剑斩断乾坤引的功法，跟着往黑影的腰部斩去，黑影堪堪躲开，可是腰间的衣服被割破，露出腰带，隐隐透着寒光。两人同时后退数十步。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取我性命？”

那黑影依旧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在铘澜山温泉旁袭击唐周的，就是真正的计都星君。应渊在想，他真的就想置自己于死地吗？是因为他知道应渊一定会追查并揭穿他的阴谋？

“你没事吧？”颜淡紧张地冲到应渊身边。

应渊摇摇头，神色依旧凝重。

颜淡之前跟他说了帝尊自仙魔大战之后就不再更换腰带一事。应渊顿时想起腰间剑，那是桓钦最喜欢的贴身武器。刚才他故意划破黑影的衣服，就是为了看清他的腰带。

“可惜即使能够证明这个黑影是桓钦，也不能证明他假扮帝尊。”

“一定有办法的…… 先回去再说。”

应渊要带颜淡走，颜淡却一把拉住他。

“快要子时了，这个时候回去恐怕你的旧疾又要发作，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迟点才回去吧。”

“还是不能出来太久，只怕有什么意外会连累陆景。现在已经惊动了桓钦，必需赶紧回去从长计议才是。”

“可是……”

“没事的，不是有你吗。”

“其实，你本来可以不用这么委屈的……”颜淡放轻了声量，但还是想说给应渊听。她是真的替应渊抱不平。

“之前我以为是帝尊对我比较严格，我也敬他是长辈，所以明知道他要我入住冰寒宫是刁难我也选择服从，”应渊苦笑。

“现在虽然知道了他是桓钦，但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想明白，我不想错怪他，当然也不可能让帝尊和其他仙君含冤负屈。给我一些时间吧。”

“我只是担心，你们刚才已经正面对抗了，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录鸣一定是知道了假帝尊的秘密才会被他灭口的。还有从前在人间的唐周一再被迫害，即使那时候的唐周没有仙忆也没有仙法，他也不曾对唐周手下留情。颜淡只觉得桓钦心狠手辣，不能轻视。

结果颜淡的直觉是对的。第二天清晨，一队天兵来到传帝尊口谕，请应渊前去凌霄殿。看天兵这仗势，显然不会是平常事。陆景也匆匆跑来，低声说听闻大部份职位较高的仙君都被叫去了凌霄殿。

应渊昂首赴约，临走前不动声色地向一旁已经隐身的颜淡设下结界，让她即不能随意走动也不能出声。